木鱼花

我记得年轻时的Isak

警告
不甜
OOC都属于我
一发完


《我记得年轻时的Isak》


Even醒来的时候Isak并不在屋子里。
壁炉是冷的。

他费了点工夫才把自己的脚套进了那双拖鞋,然后慢慢移动双腿,扶着墙走进浴室。
他望向镜子里的自己,有点懊恼地发现鬓边又出现了几根白发。他下意识地喊,“Isak,来帮我拔掉它们!”
没有回音。
“那好吧,先留着你们。等Isak回来再拔。”
他嚅嚅地对镜子说。

他吃了一块桌子上摆着的切好的面包,用炉子上烧热的水泡了一杯红茶。
这些事都做完之后,他觉得全身开始有了力气,于是他把所有餐具放到水槽里,走到门口换了鞋,戴上帽子。
Isak总是忘记带钱包,买东西怎么能不带钱包呢。
钥匙,对了还有钥匙。
他摸遍了所有的口袋,终于找到了它。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挂到脖子上,又一鼓作气扭开把手。一下子,他就被和煦的阳光包裹了全身。

“Bech Nasheim先生,您今天真早。”有个可爱的小姑娘朝他跑过来,“不过我已经都准备好了。”
“Hi,你是——”Even眨了两下眼睛,努力搜索着记忆,“嘿——你好,Emma。”
Emma亲热地挽住他的胳膊,“妈妈替我们准备了三明治,也许您还喜欢喝点橙汁?”
“你的妈妈?”
Even跟着她开始往街对面走,春天的气息扑在他鼻子里,风里面都有嫩芽的味道。他贪婪地深呼吸着,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。

“Emma,我们这是去哪儿?”他谨慎地开口。这个小姑娘不知道要带他去哪里。Isak还等着他去送钱包呢。
Emma笑着回答,“今天是周日,您忘了吗?我们每周日都会去公园喂鸽子。”
周日要喂鸽子。
Even很高兴自己能去公园。Isak喜欢在公园里喝啤酒,喂鸽子的话——也许他还会唠叨两句禽流感什么的。

鸽子叽叽咕咕地朝Emma手里的玉米粒冲来。Even在几分钟之前已经把剩下的玉米粒都给了Emma。金发的女孩大幅度地挥动手臂,从天而降的鸽子们把Even的整个视野都占满,看得出她快活极了。

Even咀嚼着嘴里的三明治。清甜的生菜配上一点鱼,确实比Isak做的吐司好吃。可是每个星期不吃上一些Isak烤过头的面包片,总好像缺了点什么。
眼前的湖水泛着绿波,比Isak眼睛的颜色要深一点。Even想念Isak微笑时嘴角的小括弧。
“我得走了。”
Even匆匆收拾起东西。Emma很懂事地帮忙把餐垫都卷起来,塞进午餐篮。

“Emma,能告诉我Isak去哪儿了吗?”
Even回到自己熟悉的街道上,开始左顾右盼。
Emma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,“噢不。”
Even弯下腰,用闲着的那只手摸摸她的头,“出什么事了宝贝?”
眉毛拧成一长条的小姑娘,神色匆匆地拉着他叩开自己家的门,“妈妈!你快来!”

“是谁来了?”
一位长得相当漂亮的女士很快出现在门口。见到Even,她的神情柔和下来,微笑的眼角带上了几条皱纹,“嗨Even。”
她摸摸自己小女儿的头,“去找你哥哥,他在游戏室。”Emma点点头,又不放心地看向Even,犹豫着走了。

“你是——”Even再一次语塞。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她,但又无法真正从脑海里把这张脸和自己认识的人名匹配出来。
“Noora。”
眼前的女士微微蹙眉,却毫不迟疑地朝他伸出双臂,紧紧拥抱了他。
Even嗅到一股熟悉的清雅香味。
“Noora。”他重复了一遍。
“进来喝杯茶,外面有点起风了。”Noora把他让进了门。

“Isak第一次泡茶,居然用热水笼头里的水,让Sana嘲笑了好长时间。”
Even捧着漂亮的白瓷杯,脸上笑盈盈的。
“你和Sana还有联系吗?”Noora坐在他对面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“哦——不,没有。”Even脸上的笑容渐渐黯淡,“自从她搬家——”他困惑地敲着自己的脑袋,究竟谁是Sana?这个名字好像突然跳到了他的嘴边,然后就消失不见了。

“Even,你应该累了,我送你回去休息吧。”Noora担心地看着他,从椅背上拿起自己的外套。
Even的确感到一阵疲倦,他向躲在走廊后头的Emma挥手告别,接过Noora递来的帽子,两个人一起走下楼梯。

“Noora,我们认识很久了吗?”身边有一位美丽的女士相伴,Even忍不住感慨。
“是啊,我们从高中起就一直是朋友。”Noora轻轻地扶住他的胳膊。
“那你也一定认识Isak?他今天早晨出门买东西去了,我起来就没见着他。噢,也许他是忘了带钥匙,你瞧,我替他带出来了。他总是那样沉醉于工作,总有一天会变成一个书呆子。”
Even滔滔不绝地说着Isak在科研所里的趣事,直到Noora替他打开了门。

“我很想请你进屋坐坐,不过我还得替Isak准备晚饭……所以……”
Even听见屋子里有声音,顿时兴高采烈地朝Noora喊道,“Isak回来了!”连拖鞋都没穿就要往厨房里走。

“Even!”Noora忍不住拉住他的袖子,“那是为你做晚饭的Grey太太。她每天早晨和晚上各来一趟,负责——负责照料你的饮食。这里——只有你一个人住。”
Even像是第一次认识Noora似的迷茫地望着她。
Noora咬了咬牙,“Even,你已经一个人住了十年了。”
“这不可能。”

Even跌坐在沙发里,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位胖乎乎的黑发女子从厨房里走出来,带出一阵食物的香气。
“Bech Nasheim先生,我做了肉桂卷,汤也在炉子上热着。明天我还是老时间来,今天早上我看您睡得很香,就没叫您,自己先走了。”

Even感到大脑一阵刺痛。
他伸手想要撕裂眼前的“幻象”,而那两个女人始终在那里。
“Isak,Isak!他在哪儿?”
他徒劳地大喊。
“Even,冷静下来,请冷静下来。”
噙着泪的Noora使劲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。Grey太太抹着眼角替他们倒了水,在Noora的许可下先行离开。

“我不相信——”
Even气喘吁吁地瘫倒在沙发上。他的Isak,蜂蜜色的卷发,笑起来带着可爱的小括弧,绿宝石一样的会说话眼睛——怎么会,怎么会!


“Isak因为病毒实验感染……十年前就已经……”
“他拜托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……”
“Even,你能听见我说话吗?”
“Even,振作点!”
“急救中心吗?这里是——”



#失忆症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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