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习生（第二十四章）
塞个甜枣吃。
Chapter 25
从Isak离开就懊恼不已，抱着膝盖整整20分钟一动不动的Even，被不知哪里发出的持续的滋滋滋声唤回了神志。
Isak的手机在震动。
持续地震动。
看来电话那头是有急事了。
Even迅速跨过沙发把地毯上那个银色的旧款iPhone抄在手里。
来电的是“妈妈”，这两个字映在屏幕上，没来由地让Even心脏像被人攥紧似的，剧烈跳动起来。
“Hello，我是……”
几秒钟天人交战之后，Even按下了通话键，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温柔有礼貌，毕竟对方是Isak的妈妈。
“Isak，你现在能想办法回家一趟吗？爸爸又头疼闹着要去医院，可是Lily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，隔壁的Masha太太又出门了，你能来照看她几个小时吗？”
电话那头的女士很急切地说，根本没在意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声音。
“Hmmmmm，我想我们能过去照看Lily，Valtersen女士。可以给我地址吗？我们尽快赶到。”
Even的情绪立刻被感染得紧张起来，他勾起扔在地上的外套就朝门口走，一边用耳朵夹着手机保持通话状态，一边在桌上翻找自己的汽车钥匙。
“咦——你是——嗯抱歉，这个不是Isak的号码？”Isak妈妈终于听出了问题。
“您好，我是——Isak的朋友，他出门忘了拿手机，所以——我很冒昧——接听了——”
Even跳着脚找鞋子，Isak不仅没有带手机出门，连鞋子也错穿了他的，现在Even只能勉强套上Isak的那双小一号的球鞋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那么你是——Even？”
出乎意料，Valtersen女士准确叫出了Even的名字。Even肩膀一抖差点把手机甩到地上。
“对，额，您好，我是Even Bach Nasheim。”他的心跳比刚才更剧烈了，有热流涌上他的脸，几乎烧着了他的耳朵。
她知道我，她知道。
“你好Even，我听Lily说起过你。嗯——那么可以麻烦你转告Isak然后让他回家来吗？我已经叫了出租车——噢太好了，车子已经来了——Lily，你待在自己房间好吗？我让Isak尽快赶来了——嘿Even，下次你应该来我家吃晚餐，说定了——”
Valtersen女士匆匆挂了电话。
同一时间，Even也冲下了楼梯。
Isak拖着疲惫的双腿和受伤的心，终于回到属于他和Even的公寓楼下。
在寒风里奔跑的时候不觉得冷，在街心花园里呆上一刻钟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傻瓜。
他跑去快餐店买了一杯热可可暖身，又孤零零混在一群高中生里在窗前发呆，直到身边陆续有人离开，有人提醒他要打烊了。
他想Even至少会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给他，结果直到一小时前才发现自己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，甚至还穿错了Even的鞋。
也许Even已经发了无数条短信，只是我没收到罢了。他这样安慰自己。
眼下Isak全身都冷冰冰的，他渴望拥抱和温暖。
Even不会吝啬到给他一个拥抱的，不是吗？
Isak等不及扑进Even的怀里了，哪怕他下一分钟就要去伦敦。
可是没有人应门。
Isak不愿意相信他的耳朵。
他等了又等，可是屋子里没有动静。
心不断下沉。
等他用备用钥匙打开门（因为门铃早就坏了），面对那个空荡荡的房间时，他的心简直凉透了。
Even离开了。
他甚至没有当面说一声再见。
Isak不知道是不是Even当面跟他告别他心情就会好一点，但现在这种被遗弃的心情实在给了他重重的一击。
Fuck，从时候开始自己居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？他不由得咬紧了嘴唇。
房间里突兀地响起音乐。Isak后知后觉地发觉那是Even的手机铃声。
怎么，他也忘了把手机带走吗？
他苦涩地想着，随手扔掉了沙发上几个靠垫，结果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的Even的手机屏上明明白白显示着自己的名字。
哎？他一下子搞糊涂了。
“上帝啊，你终于接电话了——”Even的声音猝不及防扯断了房间里的麻木感。
Isak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委屈，一个熟悉的小女孩的嗓音抢过了Even的话头，“Isak你怎么出门那么久，Even和我等得都快睡着了！”
Isak张大了嘴巴，“Lily？你们怎么会在一起？”
Even重新接过电话，“长话短说，我决定把Lily带回来睡一晚，你妈妈带着爸爸又去医院了。对了，你记得把上次收在壁橱里的被子拿出来……”
仿佛经历反转剧情一般，Isak眨巴着眼睛努力在一分钟内借助一台手机来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，心头刚刚凝聚的坚冰倒是迅速开始融化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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